心理导读:在辩证行为治疗中,技能训练是整个治疗的真正焦点,病人会被要求参加一个为期一年的治疗,每星期都需要接受技能训练。技能训练的目标是协助病人运用一系列技能积极解决生活上的挑战。 ---www.tspsy.com

正念疗法真的能预防自杀吗?
对自杀个体的大多数治疗,都提倡追求某种治疗的工作形式。治疗师必须对如何着手和需要排列的优先次序,有一个清楚的构思。 Shneidman(1996)认为,自杀的十条共识对心理治疗的影响是:“减少痛苦、消除盲点、减轻压力”。由于自杀是致力于逃避无法忍受的痛苦,所以减少痛苦就成为至关重要的优先目标。任何痛苦的减轻都有可能。促进改变和提高接纳两个方面,都可能是进行治疗的切实可行的手段。解决紧迫性问题和痛苦性问题,都可能成功减少压力,并因此减少对自杀的紧迫性。作为选择,有时候,痛苦可以通过接纳,通过不再奋力抵抗不可改变的现实而获得减轻。
在辩证行为治疗中,治疗目标是根据明确的等级层次来设立的。这种等级制度,并不是由治疗时间的长短来决定,而是由患者卷入的那些行为决定的。首要优先目标,总是自杀行为,在自杀行为被彻底分析之前,个人治疗中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处理。如果没有自杀行为发生,第二个优先目标,就是治疗干扰性行为(Linehan,1993)。这是任何由患者或治疗师某一方作出的威胁治疗关系的行为。这里的概念是,治疗经常被患者或治疗师某一方终止,当病人或治疗师其中一方变得沮丧时就会结束治疗。所以,任何威胁治疗的互动行为都必须彻底检查。如果不存在自杀行为或治疗干扰行为,下一个目标就是生命质量干扰行为,即不危害生命的行为,令生命失去意义的行为,例如物质滥用。
技能训练,是用作减低自杀风险的治疗方法之一,并且在辩证行为治疗中得到了广泛发展。在辩证行为治疗中,技能训练是整个治疗的真正焦点,病人会被要求参加一个为期一年的治疗,每星期都需要接受技能训练。技能训练的目标是协助病人运用一系列技能积极解决生活上的挑战。其焦点在于,帮助病人学习技能、强化技能,并把技能应用到各种不同场合和背景中(Linehan,1993)。技能训练小组治疗的焦点是要学习新的技能,当中会使用教学指导、角色扮演和其他方法。个人治疗也可以提供这种训练;但对于陷入自杀危机中的人来说,他们可能很难有系统地参加提供这些技能训练的个人治疗。个人治疗的目标是让患者运用自己在小组治疗中所学习的技能。
辩证行为治疗(DBT)的技能训练依次序是正念、人际关系有效性、情绪调节和痛苦耐受,一共四个单元。在进行小组治疗期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教授技巧。因此,在刚开始小组治疗的时候会讲述自己自杀经验的病人,不会是小组治疗的焦点。负责小组治疗的治疗师指导小组的时候,可以使用以下句子把主题拉回到技能教学。“我明白现在你想自杀,但是,我必需要强调,你现在所学的技能的重要性,运用它们可以令你的生命变得有价值。”
对于很多临床医生来说,在这四种技能类型的教学之中,最不熟悉的很可能是正念(mindfulness)。受东方哲学的影响,正念是集中培育对于此时此地的各种洞察能力。正念技能也是建立在我们对于可以控制自己所做的事物和自己非常有限地控制所思考、所感受事物的中心内省能力。我们并不决定自己会有什么思想,也不决定自己会体验什么情绪。然而我们时常识别出自己所具有的思想和情绪,而我们过分断定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是在意识
控制之下的程度。而且,我们可以学会控制自己注意的事物。数千年来,冥想和瑜伽之类的技术,已经运用到提高这种注意力的控制能力上。除了 Linehan在治疗符合边缘性人格障碍诊断标准的慢性自杀者时运用正念之外,抑郁症的治疗也开始运用到正念技能(Teasdale et al.,200)DBT所教的正念技术的例子,包括观察的过程,涉及观察自己内部情绪、思想的技术。另一个例子是,描述经验而不是判断。例如,“我的老板对我很不好”,就是一种判断;相反,“我的老板对我大喊大叫”,就是一种描述。正念是DBT的基本技能,因此在每一次完成其他技能训练之后,都需要回到正念技能的复习。在许多方面,正念的细心培育,是直接与自杀身亡的欲望对立的。 Shneidman形容在自杀心态中的共同目标是要停止意识、结束察觉;相反,正念技巧的目标是在于提升对意识的察觉能力。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正念技巧对于DBT的有效性有什么作用,但它的潜能似乎是清楚的。痛苦耐受包括两大部分:一部分集中在危机生存技能,而另一部分则是教授更深层次的接纳。危机生存技能包含各种不同的技巧,旨在帮助有自杀念头的人士不以寻求自我毁灭行为越过危机。这一种危机生存技能并不是用来解决令病人寻求自杀的根源,而是用来帮助病人活得更久,以便他们有机会解决问题。危机生存的策略有很多种,包括多种形式的分散注意力技巧。例如,把一块冰握在手里,叫病人集中注意手心那股强烈冷冷的感受,把这当成一种分散病人自杀冲动的干扰器。痛苦耐受技能的另一个部分,涉及更深层次的接纳, Linehan(1993)称这种实践技术为“彻底的接纳”(radical acceptance)
情绪调节技能,揉合了以现今心理科学研究为基础,教授病人有关情绪的本质,再加上学习技巧,通过改变行为来帮助改变各种情绪体验。例如,与暴露原则相关的相反行动技能,诸如在感到羞愧的时候,保持开放、不再逃避,接近自己害怕的对象。
人际关系有效性技能,也许是医生最熟悉的,是在维持强调有效行动的同时,结合诸如自信训练的治疗成分。
Rudd等人(Rudd et al,2001)同样强调,在时间有限的认知行为治疗中培养技能的重要性;不管临床表现的细节如何,识别出情绪调节、痛苦耐受和自我监测为核心的介入措施都应该是治疗自杀病人的标准。
家庭作业的重要性,就像电话介入一样,在于对治疗目标的了解:提高病人在治疗时间以外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应对各种自杀思想和自杀冲动的能力。
认知行为治疗(CBT)和DBT,两者都结合运用在家庭作业中。在DBT中,技能训练小组让病人有系统地接触正念、人际关系有效性、情绪调节和痛苦耐受的技能;每周指定练习已经教过的技能作为家庭作业。个人治疗师的任务是,鼓励和说服病人在日常生活中运用这些技能。为了令病人在自杀危机中能够运用这些技能,最重要的是,在病人的情绪还没崩溃的时候,就已经要他们练习过那些技能。在DBT中,治疗初期便已经开始技能训练。在CBT中,首先强调认知改变,然后是技能发展,两者同时运用在家庭作业中。
Rudd(2001)和 Linehan(1993)两者都强调自我监测的重要性。Rudd等建议,在每次治疗结束后,把治疗日志当成自我监测的一部分。在DBT中,病人需要每天填写记录卡。该记录卡要求病人评估每天的自杀观念和冲动的强度,以及自杀行为的等级;也要病人写下是否使用训练团体中所教的技巧。在每周个人治疗中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回顾治疗日志的记录。如果发生自杀行为,那当天治疗课程就会集中讨论自杀行为在DBT的过程中要求病人为自己此次的自杀行为填写详细的连锁反应记录,
考察各种触发因素、积压事件和自杀行为的种种后果。病人会因此慢慢发展出一种洞悉能力,是什么造成和强化自己的自杀念头,而不是把这种自杀行为想成突如其来的冲动情绪。分析每一次自杀行为的每一步,可以让我们识别出将来可以用哪些更可取的行为来替代。这也可以作为一种问题解决的方式。
(作者:Robert Reiser | 来源:心境障碍的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