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导读:精神卫生从业者可以很轻松地鼓励患者直面精神问题,但却不愿识别及解决自身的精神问题,即便他们经常冒出PTSD的症状。PTSD在总体人群中的终生患病率在8%至9%之间,而医生的患病率更高。 ---www.tspsy.com

心理疾病:精神科医生更易患PTSD
加拿大渥太华的John Bradford博士是一名司法领域的精神科医生,拥有数十年的成功的职业生涯。Bradford博士面对残忍性施虐者和杀手的丰富经验使其相信,自己已百毒不侵。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Bradford博士观看了一宗备受瞩目的案件的视频证据:2名女性正在遭遇残忍虐打。此后Bradford博士开始过度饮酒,抑郁,并出现了自杀倾向。尽管在最开始的2年,Bradford博士一直矢口否认,但最终他还是寻求了PTSD治疗,并分享了自己的经验。目前,Bradford仍在执业中,但他仍避免接触涉及图像视频的案例。
Bradford的个案提示,即便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也可能成为PTSD的牺牲品,最坚强的精神科医生也在所难免。
2015年5月,美国精神医学学会(APA)年会中,纽约州立大学南部医学中心临床精神病学及行为科学系的Michael F. Myers博士发表了题为《精神科医生的PTSD:隐藏的流行病》的演讲,强调精神科医师自己的PTSD往往未被识别,并探讨了如何进一步加以识别及治疗。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精神卫生从业者可以很轻松地鼓励患者直面精神问题,但却不愿识别及解决自身的精神问题,即便他们经常冒出PTSD的症状。PTSD在总体人群中的终生患病率在8%至9%之间,而医生的患病率更高。例如,暴露于战争背景下的医师的患病率介于11%至18%之间,而从事急诊医学的医师的患病率约为12%。精神科医师PTSD的患病率也很高,不仅因其频繁接触罹患严重精神病个体的创伤体验,还在于他们替代转移了患者的体验。
PTSD可袭击任何专业阶段的精神科医师:从经验丰富的精神科老手,如Bradford博士,到正在接受培训的医师。Myers在APA年会中提供了几项针对医学生与PTSD的研究数据。医学生所面临的欺侮及过度工作已成为延续已久的传统,而“极端困难的条件是医学生成长为医生的必经之路”这种观念的出现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然而,上述情况是要付出代价的。一项研究表明,73%的医学生报告目睹或经历了虐待;另一项纳入了212名住院医生的研究则显示,13%的受试者符合PTSD诊断标准;与男性(9%)相比,女性(20%)更易受PTSD影响。此外,缺乏社会支持也会升高PTSD风险。
Myers警告称,住院医生存在罹患PTSD的风险,因为他们还没有为将要目击的创伤事件做好心理准备。Myers讨论了一些可能对培训医师造成困扰的临床情况,包括检查严重外伤,治疗受虐婴儿,目睹截肢,或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且看起来健康的个体死亡;甚至是高年资医师的贬低和羞辱都有可能引发PTSD,而在一些医生看来,这些贬低和羞辱是出于学生需要“成长”的考虑。
在Myers看来,可能导致PTSD 的情况不仅包括医疗培训,还包括发生在进入医学院之前的创伤事件。例如,离开战乱国家的移民者,以及专门培训创伤应对的医生均为易感人群;军队精神病医生也可能尤其易感。
Arthur Lazarus博士确定了几种处于PTSD高风险的医师类型:
★ 急诊医生
★ 医疗服务有限的偏远地区的医生
★ 卷入医疗诉讼的医生
★ “第二受害者”——经由患者暴露于创伤的医生
精神科医生无疑属于最后一类,但也可能属于其他类别。了解哪些个体处于易感状态可能有助于预测及评估其PTSD症状。
毫无疑问,识别是第一步。对于具体的精神科医生,以及受其职业及个人影响的其他人,若要改善他们的生活,治疗是必需的。然而,如果精神科医生由于否认症状或缺乏社会接受度而导致PTSD隐藏较深,我们应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Myers提出了几点策略:首先,医学文化需要改变。培训医师可通过多种形式学习接受创伤事件,为可能造成不安的情况做好准备。其次,需要形成新的体制态度,尤其是鼓励存在PTSD症状的医生直面苦难,寻求帮助;认为“精神科医师对PTSD免疫”的信念系统有必要进行改变。最后,医生们应该意识到,某些同事可能会长期存在残留症状。再次重复一遍:接纳是改善这些个体处境的关键因素。
治疗可能罹患PTSD的同事时,Myers建议,精神科医生应首先让对方“买自己的账”,如“看你的患者是否与你意见一致”,并询问症状如何影响其工作能力。向对方确保治疗有效也有所帮助,并指出药物治疗会给精神科医生的职业生涯及个人生活带来积极的影响。
然而,如果你自己就是罹患PTSD的精神科医生或精神卫生从业者呢?Myers认为,疾病征象就在那里,但作为精神科医生,“首先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否认。我们的做法跟平时也有所不同:不再认真倾听,而是让人闭嘴,自己琢磨。”治疗这些个体,他使用了谚语“医者不自医”(physician, heal thyself)。他提出,精神科医师应寻求同事的帮助和建议,不应认为自己必须放弃老本行。实际上,治疗可以维持他们作为高效率精神科医生的能力。
识别之后自然需要进行治疗,包括针对PTSD 症状及共病症状的全面评估。PTSD 治疗可能包括药物治疗、个体认知行为治疗(CBT)及团体治疗。然而,治疗不能停留在患者个人层面,因为家庭治疗和婚姻治疗也有所助益。巴林特小组,即医师之间讨论临床病例,有助于大家协作处理精神科医师的PTSD。Myers鼓励精神科医生“成为倡导者及改变者”。
事实上,精神科医师及其他精神卫生从业者的PTSD若想最终得以解决,医疗文化和思维的重大转变是必要的。精神科医师将有希望识别同事及自己的PTSD 征象。PTSD确凿存在于精神科医生中,事实上可能更常见;它是需要治疗的。
信源:Alisa G. Woods, PhD. When the Psychiatrist Has PTSD. Psychiatric Times
(编译/医脉通 | 来源/medlive)